陈礼忠也坐了下来,捻了些二儿子孝敬的烟丝,点起了烟斗。
“哎”
张氏叹气,“当年,那大刘氏压根儿瞧不上咱儿子,我开始还以为她心气高,谁知道后来,哎”
又叹了几次气。
刘玉真把陈世文推到屋子另一边,和桂枝一起把两个孩子抱到床上,放下中间的垂幔,顿时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不到陈世文那张黑脸两个孩子的哭声都小了。
接着又给他们肿起的小手涂上膏药,这玉容膏清清凉凉的,呈现一种好的绿色,涂上后很快手就不怎么疼了,这两孩子就转哭为抽泣。
“还疼不疼了”
刘玉真小声问道。
慧姐儿年纪大,恹恹地捧着手,摇头,眼眶红红的,要哭不哭的模样。
康哥儿年纪小,时不时抽泣两声,小声道“疼”
“疼那多抹一些,”
刘玉真给他的小手上又抹了一坨药膏,吹了吹,柔声安慰道“吹吹就不疼了。”
年纪还小的康哥儿还不懂得配合,依旧小声说道“还疼。”
刘玉真无语,但这个也没办法,只好多吹了几遍,柔声问他“还疼吗”
康哥儿怯怯地点头。
这孩子,刘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转移话题,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道“姨母也很疼呢,今日康哥儿冤枉了姨母,姨母的心也疼得很,就和康哥儿的手一样疼”
康哥儿瞪大眼,在他短暂的生命中还没见过刘玉真这样的,顿时有些惊奇,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吹一吹”
“吹一吹也疼,”
刘玉真装着可怜模样,“必须要康哥儿赔不是才能好,不然就要一直疼,就像刚刚康哥儿被爹爹打那样疼。”
“可疼可疼了”
还假哭了两声来强调。
康哥儿被吓了一跳,无措地望着姐姐,慧姐儿左右,也困惑得很,最后小声催促他,“康哥儿,快给母亲赔不是。”
从小到大都是小霸王的康哥儿并不懂得怎么赔不是,只跟刘玉真重复了“赔不是”
这几个字,刘玉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搂着他道。
“康哥儿真乖,姨母现在不疼了,原谅你,知错能改康哥儿真是一个乖孩子,乖孩子的康哥儿再不许说这样的话来伤姨母的心,好不好不然咱们以后啊就没有故事听了,有关二爷、有大将军、还有诸葛先生等等的故事。”
康哥儿破涕为笑,“讲故事”
“要先悔改了才能讲故事,”
刘玉真板起脸,“不管今日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往后可不许再说了,不然你爹要再打你我可是不拦了的,到时候康哥儿的两只小手都得被爹爹打肿”
康哥儿吓了一跳,忙藏起小手,“不打,不打康哥儿。”
“听话才不打,”
刘玉真强调,“所以康哥儿往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明白吗”
他并不明白,困惑道“外祖母,外祖母让说的,她说你是后娘,要打康哥儿,要告诉爹爹”
可谁知说了却是爹爹打了他,这让年纪尚幼的他茫然不知所措。
对于这个结果刘玉真并不感到意外,她来到陈家这么久从未听到这些,显然是最近才有人教的,而这两个孩子最近只出过一次门,那就是去刘家拜寿,期间被二婶截到了二房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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