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奶奶不清楚内情,但知道迟月做的过分。
她慌忙要将叶司予带走,叶司予却是纹丝不动,定定望着在地上撒泼的小迟月。
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头一天还要好地商量一起去公园玩的小伙伴,第二天就临阵倒戈,哪怕装病也不愿意再接近他。
有一些甚至会大喇喇直白告诉他“我妈不让我和你玩,说你是坏孩子。”
而即便是借宿的亲戚家,当面笑呵呵地很客气,背后也会投来若有若无的微妙眼神。
因为他有一个犯了道德罪的妈妈。
叶司予隐隐约约清楚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指摘,却一直很难强迫自己往深里想。
小学让写父母职业的作文,同学中有写工人,企业家,医生,老师,只有叶司予对着作文本头脑一片空白。
无业却有花不完的钱,会被人找上门来打砸所以经常搬家,不定时失踪,对外人从来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只说他是自己的外甥。
叶司予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一个合适的职业来形容叶湘。
别迟月平日里没心没肺是个小甜,犯起混来就是迟姑姑在场也不一定拦得住。
迟昭被这一出整得头痛。
她下楼抱开迟月,挨了几下。
小姑娘力气不小。
“月月。”
迟昭不像迟爸,哪怕到了现在,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得不起波澜,但说出来的话却明显更有分量,“如果你不想见到他,我们现在就回家。”
迟月不哭了,她眨眨眼,反应了两秒,才理解那个我们指的是她和叶司予。
“你确定要我走吗”
迟昭盯着她。
迟月对迟昭还是很有感情的,一年见不了几面,平时在国外还要心心念念地打越洋电话给她,自然舍不得就这样让她离开。
迟月不说话了,抽噎着停了下来。
迟昭不动声色的威胁明显比迟爸的正面教育管用得多。
迟爸松了口气,和迟奶奶好多歹说终于将迟月哄回了房间。
闹剧结束,客厅重新恢复了安宁。
迟昭回过头去,将才叶司予站着的地方,却早已没了人影。
阁楼里通向楼顶的梯子狭小局促,迟昭上了大学就没再爬过,如今回到几年前,身量尚小,爬起来还不费力。
迟昭掀开顶盖,果不其然,叶司予坐在上面。
“学,学姐。”
叶司予没想到在这儿也能被找到,顿时满脸通红。
迟昭若无其事地在他旁边坐下“你怎么发现这可以上来的”
“昨天晚上睡,睡不着。”
叶司予道,“就,到天花板上有,有梯子。”
迟昭哦了声,伸了个懒腰。
“为什么会,会有梯子”
这次轮到叶司予问她了。
“你没发现吗”
迟昭给他指了指,“这栋楼在最边角,比其他户型面积少了一半,所以我爷爷扩建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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