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还真是不出意料,孙秀花五味陈杂,刘红珍这是已经把家里人都给得罪光了。
许清嘉在一旁点头附和,又用哀兵政策“奶奶,难道您就舍得我和阳阳,您想想,我爸挣钱还行,可他会照顾人吗”
许向华一大男人哪会照顾孩子,嘉嘉还是女孩,就更不会了。
可老人跟着长子过日子,这个观念在孙秀花心里根深蒂固。
她要是跟了老四,让老大面子往哪儿搁。
这时候,突然传来刘红珍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用想肯定是许向国在揍人。
许清嘉心念一动“奶奶,您躺在床上这几天,大伯娘给你倒过一碗水端过一次饭,还是擦身子端尿盆了等您老了,干不动了,真能指望她伺候您”
“放开我,我打死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孙秀花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子,再一眼冷着脸的小儿子,突然间悲从中来,这还是父子俩嘛
再闹下去真要反目成仇了,以前她都是帮着老头子,这回不能再要求儿子让步了。
“够了,”
孙秀花重重一拄拐杖,先教训许向华“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教训完又扭头着暴怒的许老头“你也别怪华子语气冲,嘉嘉阳阳被刘红珍打成那样,别说华子,就是我都想揍死她。”
许老头顺着台阶往下爬,一眼脸色紧绷的许向华,叹气“老大家的的确不像样,不过你打也打了,我也教训过了,回头再让你大哥教训一顿,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许向华嘴角浮起讥讽的弧度“所以这事就这么完了,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得继续给老大一家当牛做马,让他们拿着我的血汗钱吃好穿好,闲的没事干就欺负我孩子。”
许向华扯了扯衣襟,盯着许老头“我们几个里,是不是就老大是你亲生的,其他都是捡来的,所以活该给老大一家当长工使。”
听到长工两个字,许老头又惊又怒,厉喝“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长工,他们成什么了。
“我胡说干的最少,得到的最多,还丁点都不觉亏心,只觉得理所当然,尽想着怎么榨干我们身上最后一点油水,没占到便宜就阴阳怪气挤兑人,今儿都动上手了,难道还不是地主做派。”
跟着来热闹的村民一听,竟然觉得许向华说得很有道理。
这刘红珍可不是地主婆似的,自己上工敷衍了事,别人偷个懒,她还要吆喝两声。
不像来干活,倒像来监工的。
还有许家文,十七岁的少年,搁旁人家都是主要劳动力了。
他身体瞧着也没差到一点活都不能干的地步,可愣是一天活都没干过。
说是要读,可村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高中生,别人放假不照样下地干活挣工分。
手表戴着,皮鞋穿着,还真就是个少爷做派。
这么一想,大伙儿也不乐意了。
活嘛不干,粮食没少分,那不就是大家白养着他们,真以为自己是地主了,地主都被打倒了。
“大伯娘他们一家吃干饭,让我和哥哥弟弟喝米汤。”
脆生生的童音突然冒出来。
循声一,只见许清嘉气愤地握着拳头站在人群后面“我奶受伤,我爸不在家的时候,大伯娘把粥里的米都舀走,只让我们喝清汤。”
那语气那内容再配着她此时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村民们终于憋不住了,嗡一声议论起来。
再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了,要没许向华他们能天天吃上精细粮,结果倒不让人家孩子吃饱。
之前还觉许向华有点儿咄咄逼人,这会儿也变了,这一出又一出的,刘红珍简直欺人太甚,再住在一起,还不定怎么作践人孩子呢。
村民过来的目光让许老头如芒刺在背,抖着手指许向华,又指指许清嘉“反了天了,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
孙秀花抿了抿唇“谁也别说了,分家吧,”
对上许老头怒睁的双眼,孙秀花也想不明白了“都说到这一步了,难道你以为还能没事人似的继续在一个锅里吃饭。”
许老头心里一紧,慌了神,推开许再春几个往屋里走“想分家等我死了再说。”
“老头子,你别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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