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那卫情天竟不受约束不成?”
帝九诏回道:“段庄主若有雅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八字,自得了空闲去京里与陛下说罢,帝九诏可担待不起。”
曹少游嘿嘿笑道:“我看不大受约束的怕是段庄主罢?”
段公明抱拳道:“郡公爷说笑了!
我等山野小民未见过世面,有些好奇,只想看看那图长得啥样,这‘不受约束’可不敢的。”
曹少游应道:“我也有些好奇!”
段公明疑问道:“不知郡公爷有何好奇之处?”
曹少游笑道:“说了怕段庄主生气!”
段公明笑应道:“郡公爷何妨说说看!”
曹少游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跨前了两步,道:“这可是你叫我说的!
我常年军营打滚,是个粗人,平常又爱与军士们玩笑玩笑,若不对时,段庄主就担待些。”
见段公明只含笑看着自己,就清了清嗓子,续道:“我对段庄主与段中赋的媳妇也有些好奇,不知可否瞧瞧?”
那些江湖中人闻言,大多笑了起来。
段公明脸色一变,怒道:“曹将军,你这是来辱我段家了?堂堂武威郡公,竟出此市井氓语,好不叫人笑话!”
曹少游哼道:“你家的东西我瞧不得,你凭啥要瞧别人家的?你问问你四周的英雄豪杰们,是你媳妇宝贝些?还是那图宝贝些?你竟舍不得,别人为啥要舍得?段大庄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段公明一时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又听得展平道:“段庄主,听说你们山庄与地犀教昨日劫了那祖天骥去,怎么?你们劫了祖天骥的倒没图,我们连祖天骥是谁都不曾知晓的倒有?段庄主,怕不好吧?”
门前众人听得展平话语,想那展平贵为国公,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随意说些谎言来搪塞众人,既如此说,那就定是确有其事的,一时就在段公明身前吵闹起来。
有人问道:“段庄主,国公爷说的可是实话?”
一时又有些人去要段公明给个交代。
段公明急道:“昨日我是去劫了,可那祖天骥最后被地犀教掳了去,你们来问我作甚!”
一人又道:“段庄主,那你为何又对众人言道:‘图在秦王这边!
’你竟来诓骗我们不成?为何那图不是在地犀教手里?”
段公明闻言大惊,忙瞧向帝九诏众人,只见众人均冷笑看着自己,想定是听实了话里意思,一时心竟乱了。
就在段公明不知如何自处之时,只闻一声佛号,一位古稀僧人身披袈裟、脚蹬麻鞋,自远处缓缓行来。
帝九诏见是那僧人,心里只觉好笑。
那僧人走近后,对众人道:“可否容贫僧说句公道话?”
段公明忙抱拳见礼,道:“原来是白马寺上司法座离心大师驾临,段某有礼了。”
离心道:“段庄主不必客气。”
说着,又瞧向帝九诏,道:“殿下,可否容贫僧说句话儿?”
帝九诏轻笑道:“请!”
离心又唱了声佛号,道:“据贫僧所知,那祖天骥是先送了图才被地犀教擒去的,敢问殿下,是也不是?”
帝九诏轻声一笑,瞧向展平问道:“英国公,这位是?”
展平朗声笑道:“殿下何等身份,怎会识得此人!”
说完,又看向那离心和尚,道:“自古以来,白马寺深受皇家供奉赏赐,自有不少封地,这有封地嘛,自然是需要僧人打理的。
自白马寺建寺以来,历代高僧体察民情,收那佃户租子,只够寺僧粗茶淡饭便可,因而深受百姓崇敬。
可四十多年前,有一个分管数镇的僧人,竟偷瞒了寺里,强加租税,中饱私囊,更去向那不堪重负、苦苦哀求的农家人索取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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