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却是低低啜泣起来,慢慢的,啜泣声越来越大,肝肠寸断,仿佛绝望的兽。
猫在隔壁厢房听热闹的杨松暗戳戳地瞅沈昭,只见沈昭的脸一刻比一刻冷,甚至还有点……绿?
就像抓着自家娇妻跟情郎诉苦似的,绿得发亮。
杨松努力憋住笑,一动不敢动,生怕沈昭察觉他的想法,揍他一顿。
姜柠的啜泣声渐,她方才哭得有些脱力,现在只能靠着季明庭的胸膛慢慢缓过来。
季明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脑袋,“阿柠……”
除了唤她,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姜柠努力稳住声线,开口时却还是哽咽:“太子哥哥,你答应过我……会陪我……去江南听雨……去迎风骑马……还、算数吗?”
季明庭张嘴想算数,可那两个字如同鱼刺一般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很惘然,深陷泥潭、自保都难的他,该如何保护阿柠远离京都?
他沉默得太久,姜柠忍不住抬头看他。
“算……”
他总算发了音,可又没了后续。
姜柠眨眼,挂在上睫毛的泪珠子断了线,滑过脸颊,砸在季明庭的心上。
“阿柠……”
季明庭的声音更加艰涩,“我……”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诉。
姜柠懂了,脚步后退,慢慢离开季明庭的怀抱。
“阿柠妹妹……”
季明庭肉眼可见的恐慌起来,上前要拉回姜柠。
姜柠推开他,兔身体挨到窗框,她才抬头看向他。
“太子哥哥,”
她,“对不起。”
“不,阿柠……”
“太子哥哥……”
姜柠打断他,因为胸中气短,她深吸一口又缓缓呼出来,才轻轻出音。
“太子殿下……”
仅四个字,她便又气短了。
季明庭的瞳孔因着这四个字猛地一缩,不敢置信地出声:“阿柠?”
姜柠抖着手从袖中拿出季明庭送的定情玉珏,递给他:“殿下,我不愿意。”
季明庭没接,只呢喃道:“阿柠,别不要我……”
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捉住姜柠的手,紧紧握着,语调破碎:“阿柠,你别不要我,我不会碰王鸢,我会很干净,你别丢掉我好不好?求你了阿柠,阿柠……”
不知何时,他也落了泪。
他这样卑微,姜柠的心更痛了,盯着那泪渍,片刻后慢慢抽手,决绝道:“太子哥哥,放手吧,阿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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