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你知道她们还活着,知道了许久,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告诉我”
惊蛰气得哆嗦,连声音都尖锐起来,“你甚至想要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对吗”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着惊蛰,在这黄昏时刻,真真如同一个怪异的鬼魅。
他没有回答惊蛰。
这叫惊蛰的心不住坠落,好似跌到了冰窖里。
“放开我。”
惊蛰终于再忍不住那种怒意,试图甩开他的手,“赫连容,你真是个混账”
还没等惊蛰挣脱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惊蛰拥住,那高大的身影如同异样的束缚,将惊蛰的全身都笼罩住,再没有逃离的机会。
男人无视了惊蛰的挣扎,两人的力气本来就极其悬殊,根本无法比较。
赫连容的声音暴戾,阴冷,带着再无掩饰的杀意“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打得惊蛰有点恍惚。
而男人仿佛不知道自己话语里的分量,刻薄残忍地说下去。
“告诉你,你那至亲至的家人还活着告诉你,她们也在奋不顾身地找你告诉你,她们和你亦是同样心情,恨不得替对方去死,换得安宁一世”
赫连容的声音低沉,轻柔,如同异样的蛊惑。
然字字句句,都充斥着暴烈的情绪,就好似在冰层下,赫然是将要喷发的熔浆。
惊蛰的呼吸都要僵住,仿佛不可置信。
“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些让你动摇,让你回头,让你原本就多情的心,还要再记挂上血缘亲人
“惊蛰,那绝无可能。”
惊蛰几乎要为那沉重情绪感到痛苦,不仅是为了男人这疯狂恶意的想
法,更是为他如此隐瞒到底的态度。
将将建立起来的信任,还未垒成坚固的围墙,就再一次将要倒塌。
“不论他们是死是活,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死去,我就会忘记他们的存在。”
惊蛰的呼吸颤抖着,“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根本不同。”
“有何不同”
赫连容冰冷地笑起来,“亲人如家人,惊蛰,你不是说过,要我成为你的家人”
惊蛰语塞,这人简直是强词夺理,偷换概念。
“你放开我。”
惊蛰叫道,“并非是这个问题,而是你再一次”
“骗了你”
赫连容古怪地重复了这句话,“不,惊蛰,在这件事上,我从未骗过你。”
惊蛰咬住唇,才堪堪忍住一声尖叫。
是,赫连容在这件事上,的确没有骗他。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将他彻头彻尾地瞒在鼓里,就好像他是个蠢笨的呆瓜,可以轻易玩弄罢了
“你想逃离我,就为了见她们”
赫连容的声音带着湿冷的寒意,在这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里,那寒凉伴随着漆黑,如同怪异的暗影,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为何不能见她们”
惊蛰气得发抖,都没意识到自己又落了泪,“你明明知道我多么想念她们,你分明清楚她们何其无辜,却故意瞒着这件事,让我迄今都以为她们惨死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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