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也站在原地,托着下巴,开始琢磨起写什么诗比较好。
他忽然看着管家老头问道:“这诗文有什么要求吗?”
四周众人都不禁扭头看着他,心头暗道:这不是方才白公子的随从嘛,还想作诗?
哦对,听那意思,随从都还没当上,人家上山都不带他。
();() 不少人都抱着等着看笑话的心思,戏谑地望着夏景昀。
那管家老头儿每日迎来送往,修养和气度自然不同,笑着道:“这诗文之道,自有优劣评判,哪有什么额外要求。”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景昀,忽然心头微动,“要真说有,那自然就是能够讨得我家庄主欢心了。”
夏景昀笑了笑,拱了拱手,“多谢阁下了。”
管家老头回了一礼,“公子客气。”
有些个学子自觉自己作诗登山无望,便聚在一块混个脸熟,见状便笑着上前,拱了拱手,“兄台有礼了,看兄台这样子,是打算献诗登山?”
夏景昀笑了笑,“来都来了,总得试试。”
那学子小声道:“兄台,我看你也不是什么高傲跋扈之辈,听我一句劝,你只想着去试一试,没成也没什么损失,但没想着,万一写出来的东西太差,那不是臭了名声嘛!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儿这么多人,却没几个人去写诗一试。”
他一阵挤眉弄眼,让夏景昀了然失笑,“多谢兄台提醒。
但我还是想试试看吧,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我名姓,到时候灰溜溜地跑了,你别逮着我问就行。”
那个学子眼见劝他不动,也不多说了,反正出丑的也不是自己。
夏景昀拱了拱手,去边上挑了个无人的小棚,开始闭目沉吟起来。
陈富贵站在夏景昀身旁听到了他跟那个学子的讨论,然后看着夏景昀站在凉棚里沉吟的样子,小声问着身旁的谢胭脂,“公子可能做得出好诗?”
谢胭脂笑了笑,不由想起了当日在怡翠楼林花院中的那一阙人生长恨水长东,眼里满是温柔的回忆和骄傲的满足,“陈大哥,对公子在诗文之道上的任何质疑都是没必要的。
甚至在他决定要作诗之时,你心头的激动和憧憬晚来了一瞬,都是对他诗才的不尊重!”
陈富贵先前没见识过夏景昀的那些场面,听着这话将信将疑。
毕竟听这些人说,这位赵老先生可是在陛下身前待过,跟老相公都相熟的大人物,那眼界能一般嘛!
“来了!”
陈富贵一直关注着夏景昀,见到夏景昀睁开了眼,拿起笔,便小声提醒。
好事的就凑近了准备看看他写的是啥,先前开口提醒的那个学子和陈富贵也赶紧凑了过去。
只见夏景昀提笔悬腕,一个个墨字出现在雪白的纸上。
“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
众人微微皱眉,这也一般啊,跟口水话似的。
外界的干扰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夏景昀笔走不停,第二句又在纸上落下。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嘈杂声登时小了不少。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两句不正是说的赵老庄主嘛。
而接着,当夏景昀第三句写出,原本那些质疑的声音几乎都消失殆尽。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好句啊!”
“看得我都想归隐山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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