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翟争的事情,两人在太液池旁边的一处凉亭吹了许久的风,太阳逐渐西移,已经过了晌午。
几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跌宕起伏,恍若荒唐一梦。
宋乐仪凝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那里好像一面虚晃的铜镜,倒映她前后两世所有的记忆,一面一面走马观花过,所有屈辱的、恐惧的、愧疚的情绪随着波纹一点点散开,缓缓沉入湖底。
这一次,翟争真的死了。
他杀她一次,她也杀了他一次。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那些压在她心头多年的恐惧不安还有怨恨,也终于散了。
宋乐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理好了情绪,而后伸手挽住赵彻的胳膊,甜软一笑“表哥,我们回寿安宫吧。”
赵彻嗯了一声,伸指戳了戳她的眼角,又缓缓扫过眼睫,忽然说了一句“表妹,你哭起来真是太丑了。”
还是因为别人哭,更丑。
他说谁丑
宋乐仪漂亮的眼睛瞪了瞪,反驳道“我才不丑”
说着她伸手勾了勾发丝,又故意似的微微踮了脚尖往他眼前凑,好让人瞧个清楚。
“”
赵彻忍不住轻笑出声,捏了把香软的脸蛋,应和道“嗯,不丑,特别好。”
宋乐仪递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而后目光落到他腹部,问道“你今天换药了吗”
“还没有。”
赵彻勾了她的手十指交握,他一副脸皮甚薄的模样,语气坦然,“伤的不是地方,袒胸露腹,当然得亲近之人换药,表妹,你帮我换吧。”
宋乐仪却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颇为认真的点头“好。”
寿安宫。
赵彻脱了一层一层衣衫,只余一件亵裤松松的跨在腰间,上方缠着一层白纱布,宋乐仪指尖轻动,将纱布扯了下来。
伤口还未完全结痂,上面覆着一层药粉,在白皙紧实的小腹上稍显触目惊心。
宋乐仪让赵彻斜靠在小塌上,她坐在他旁边,手里捏着沾了药汁的帕子,开始一点点擦拭伤口,只留给赵彻一个纤细的背影。
乌鸦鸦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腰腹,宋乐仪懒得再去重梳发髻,索性让赵彻伸手挽起。
赵彻也没拒绝,握着一绺光滑柔软的青丝在手中打转,又忍不住拎到鼻尖嗅了嗅,是冷淡清凉的薄荷香,还揉了几分香甜进去。
宋乐仪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动作,指尖在伤口周边压了压,轻声问道“这样疼吗”
“不疼,”
赵彻摇头,意味深长道,“就是有点痒。”
何止是痒,他目光下垂,落下小腹上蜿蜒的一道伤,伤的真的太不是地方了。
赵彻忽然觉得,让宋乐仪给他换药,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宋乐仪不觉有甚,不疼就好,她头也没回,只小声道“伤口是会痒的,你忍一忍。”
这怎么忍
不过赵彻嘴上却是随意“嗯”
了一声,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往旁边拎了拎,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在昏暗的内室愈发可口诱人。
他眼神暗了暗,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表妹,我饿了。”
“旁边的小桌上有点心,你自己拿一下。”
宋乐仪手上动作不停,细白的指尖踮着小玉瓶,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她声音软软的,“一会儿我们换完了药,就用晚膳。”
赵彻微微偏头,瞥了眼旁边的精致漂亮的点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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