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剪,将一边的叶子剪的秃秃的,十分的不应景。
“啪”
的一声,小金剪刀被撂在桌上,林惠妃不耐的挥手“拿下去。”
天色刚明时,又传来今日陛下不上早朝的消息,早膳未能几口,惠妃便撂了筷子,狠狠砸在了桌上,玉筷瞬间裂成了两半。
昨天夜里陛下就在寿安宫寸步不离的守着时,这得多深的情谊,不仅彻夜不眠的守着,连早朝都不上了
林惠妃的眼底不自觉的浮上一抹妒色,她诞下心儿时,陛下也不过是过来了一眼便离开,如今怎么夷安生了病,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指,长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瘀痕,这夷安如今已然十三岁余,再过两年便是嫁人的年纪
陛下与她自小相处,感情自是有别于旁人,小姑娘又生的娇艳,她有时见了,亦觉得惊艳。
莫非陛下对她是存了什么别样的心思
思虑到这一层,林惠妃再也忍不住了,理智被嫉妒吞没,蓦地挥袖将桌上的膳食扫落,噼里啪啦砸了一个响。
好你个宋乐仪,小小年纪便学会勾引男人,恬不知耻
是夜,宫外。
两位眉眼俊俏的少年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快步而走,一身的黑沉之意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二人在一座名为郑府的府邸面前停下,翻墙而入,身形轻巧若风,在月光的映照下恍若鬼魅。
“全都写上去了”
赵彻的声音平静,没什么起伏,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
“是、是,全都写上去了。”
回话之人声音颤抖,此时他正跪着在赵彻的腿边,生的体宽脑肥,是个约莫四十余岁的男人。
富态圆脸的男人微微动了下脖子,似乎是想要避开脖子上架着的一把明晃晃的银亮长剑,他僵硬的赔笑道“世、世子,可以先把剑放下了吗”
说这话时,额间不断的流出大的冷汗。
因着他躲避的动作,那把剑离他的脖子又近了几分,直接刺透他油滑的皮肤,渗透出丝丝血迹,痛感传来,这下男人不敢动了。
顺着剑尖往上,先入眼的时一道青色的剑穗,紧着是一只骨节修长持握着剑柄的手,再往上,是一张清俊如寒玉的面庞,此时他薄唇轻抿着,一言不发。
赵彻快速的完了纸上的内容,满意一笑,转头上跪在地上的男人,颇为好脾气的拍了拍他肩膀“郑大人,辛苦了,还要劳烦你按个手印。”
说着,赵彻拎着郑从的手在剑刃上一划,直到鲜血流满手掌,又用力的往张宣纸上一按,痛的男人倒吸冷气。
做完这一切,赵彻将宣纸吹干,折叠好后放到了怀中。
早在那日赵妙在明心堂说出“今日之辱来日必百倍还之”
的时候他便开始着手搜集端阳近年来恶行,今日终于叫他摸到了她结党营私卖官受贿的证据。
正所谓治病要治本,治人也得治到根上。
只有端阳倒了,安平才能消停。
黑衣少年背对着郑从,昏暗的烛光衬得他如玉的脸颊神色莫辨,在纸窗上投下微晃的剪影。
“郑大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赵彻顿了顿,转头向郑从,笑着说了一句“若是本王日后听到一点捉风捕影的不妥之言,不仅你这头顶的乌纱帽要掉,郑大人的九族,也只好帮你一同担着这份罪过了。”
幽幽的语气郑从听的冷汗直流,忙笑脸着举指保证“王爷放心,今夜之事只有你知世子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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