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波纹涟涟,时有游鱼戳一下鱼线,却不曾上钩。
反倒是常绍在回话的同时不时关注着鱼竿,这时候已经有一条尺来长的鱼上钩了。
裴瞻道:“看来程将军所言不虚,你这钓鱼的技术堪称一绝。
我知道南城宁泰坊里有一家馆子做鱼的手艺也很是地道,今儿午间的饭我来做东。”
常绍诚惶诚恐:“让将军见笑了。
这如何敢当?”
裴瞻扬唇:“也不让你白吃,你这不是钓了鱼么?此外,我对那个城隍庙很是好奇,想知道里头有多吓人,回头你引个路,带我去看看。”
如此一来常绍岂敢不尊?当下应了下来。
这边三人钓鱼钓得起劲,另一边,傅真也已经卷好了几幅画像,又到了坤宁宫。
皇后仍然在宫里坐着,与昨日相比,双目之下却多了两团乌青。
傅真见状便跪了下来:“都是臣妇的不是,昨日无端端地说起那些,勾起了娘娘的心伤。”
都六旬的人了,一般人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心理冲击,傅真心里的确是有着几分歉疚的。
“这又岂能怪你?”
皇后亲手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身旁的榻沿上,“不但不能怪你,我还要向你称谢。
是你告诉我他还活着,我这颗心才踏实了下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凭他们的母子深情,杨奕明明可以入宫相见却选择不来,到母亲的心里必定不好受。”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无异于往皇后身口上撒盐,傅真因而并未出声,而是将带来的画像呈了上去。
“昨日从宫里出去后,我就去见了大殿下,顺道绘了这两幅画。
都是在臣妇与殿下交谈的当口绘下来的。”
皇后连忙双手接过,展开画像痴痴地睃巡起来。
看着看着,她喃喃说道:“没见到的时候,总是想象着他如今该是什么样子,可总也想象不出来。
“如今见到了,便觉得他理该如此。
这捧书盘腿的坐姿,听人说话的时候,会微微的扬起下巴,这都跟当年一样呢。”
皇后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了。
傅真朝她坐近了一点:“娘娘瞧着,大殿下和两个弟弟相像之处多不多?”
皇后闻言又细看起来,然后道:“不太像。
他更像我和他父亲。
因为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一直跟随在我和皇上身边,耳濡目染,自然许多神态也让他学去了。
“他两个弟弟都是在宫中所生,彼时我要协助皇上处理后宫,皇上又要管着朝廷,两个皇子的教育,都交由他们的师父了。”
傅真望着他:“也不知道让燕王殿下如今知道大殿下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他会不会欢喜?”
“他?”
皇后抬起头来,缓缓沉气,“他应该只会觉得错愕。”
傅真眸光微闪:“娘娘的意思是说,燕王殿下还不知道大殿下的存在?他并不知道您和皇上一直都在寻找着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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