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才刚刚在他们坟墓面前停留下来,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弟弟就慌慌张张从树林里钻出来了。”
“……慌张?”
傅真身子抻得笔直,“燕王何故如此?”
“他是去龙泉寺里上香。
其实本来应该去白鹤寺,但白鹤寺太远,宫里担心安全,又怕他难以折腾,所以就在城内挑了龙泉寺。
“也许是被看管得太严了吧,他孩子心性,趁夜摆脱了侍卫寻到了山上的禅房,结果侍卫满山搜他,他躲避的时候就撞见了我。”
这番话里需要思考的地方实在太多,傅真脱口道:“那个时候他怎么还能到处走呢?明明在案之前的七夕,他才在庙里受了惊吓而大病了一场!”
这事儿放在旁人身上,也许说得通,可那是本来身子就很虚弱的燕王,他体力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他病了?”
杨奕抬头,眉眼里头也有着疑惑,“我不曾听他说。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也不如常人强壮,可是一路跑过来,只是有些喘息而已。”
傅真屏息半刻,快问道:“您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杨奕凝眉:“案的时候是八月十二,我在现凶手是东宫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那天应该是九月底。”
傅真紧抿双唇,估算着前番梁郴从太医院顺出来的燕王的方子,如果是九月底的话,距离七夕已经快三个月了,燕王的病已经好了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从小到大都被宫人和侍卫包围保护着的他,竟然大晚上的会摆脱所有人,一个人从树林里钻出来,而且还刚刚好出现在他失散多年的亲哥哥面前,为何总觉得有些过于巧合呢?
“你刚才说他在庙里受了惊吓,是怎么回事?”
正在神思浮动之间,杨奕也提出了疑问。
傅真稳住心绪:“此事我也只是听说了个大概,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燕王最近几年身体状况不佳,确实都是那年被惊吓过之后导致的。”
“是么。”
杨奕眉头皱的更紧了一点,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傅真道:“燕王当时突然出现,应该你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是怎么确认的呢?”
杨奕望她一眼,露出了一些疑惑。
傅真忙道:“这两日我频频入宫,想说服皇后娘娘帮忙向皇上那边使力,尽快促成对西北那边的应对决策。
难免对这些事情好奇,您若是不介意的话,还请明示。”
杨奕收回目光,缓声道:“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因为我看到了他身上的袍服,第一时间怀疑他会不会是东宫,不过很快从年龄上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再后来,我自然也就从他的服饰猜出了他是谁。
“我因为也不想暴露在别的人面前,于是就在侍卫们赶到之前,当机立断捂住他的嘴,带他藏起来了。
“我本来对宫里人没有任何接近的意思,可是在我那样突然的挟持他之下,他竟然一点都不慌乱,哪怕我突然之间捂住他的嘴,他也不曾挣扎。
“于是我对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弟弟,也没有了最初的排斥。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把他放开了,他不但不曾惊叫,甚至平静的打量我,然后说,他觉得我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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