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丝不安只是隐隐约约的,如同蛛丝。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在她之前进入剑冢的人是花非花,他在进入通道之前猛然回过身来,对着白飞鸿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办阿白,我好怕哦。”
他做作地捂着心口,“你这里面这么黑,人家不想一个人进去嘛。”
白飞鸿本以为他要说些“一会儿要是没有剑愿意跟我出来怎么办”
之类的话毕竟方才常晏晏才拉着她的衣袖这样说过却不妨听到了这么离奇的一句。
在她背后,林宝婺发出了一声冷笑。
幸而白飞鸿是个修无情道的。
所以她只是无情地把自己的手从花非花手里抽了出来,摁着他的肩膀,强迫他转回身去,然后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
“快给我进去。”
她冷酷无情道。
着花非花夸张的惨叫了一声,消失在了通往剑冢的通道中,白飞鸿不由得叹了口气,抬手抵住了自己的眉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花这些年的作风是越来越浮夸了。
难道龙血的傻气也能传染吗不对,云真人平时着也是个正常人啊。
“下一个。”
荆通的声音打断了白飞鸿的思绪。
她向前冲着荆通行了一礼,从他手中接过传送的符箓,深吸一口气,踏入了祭坛中心的法阵之中。
就像一阵风掠过她的面庞。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天地已经全然改换了。
目之所及,皆是刀兵的坟冢。
无数的刀枪剑戟林立在大地之上,如同森然的墓碑,锋刃上的寒光照得人眼睛生痛,那萧杀的冷意似要直逼到人眼前来。
而在这空寂却又森冷的小天地之中,唯有白飞鸿一人。
这里没有风,也没有光,仰起头来到的不是天穹,而是崎岖嶙峋的怪岩,砂石的穹顶严严实实地封住了这一方空间,如同一座巨大的坟茔。
而她置身于此,宛如置身于墓室之中。
此地也确实是墓室。
是兵器的墓室。
白飞鸿低下头来,便发觉到,她脚下的大地也并不是泥土,而是荒芜的石板。
也不知何人在其上镌刻下了繁复的法阵,其上凝固着干涸的血,陈旧而晦暗的红,近乎于肮脏的棕褐色。
每一根线条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灵力,得久了,甚至会生出些许眩晕之感。
是以,白飞鸿迟了一步才意识到,那巨大的法阵,竟有些像她曾在希夷那里过的星相图。
法阵上有一些残破的缺口,可以想见,那必然是曾经存在过、如今却已经玉碎的某些器灵的位置。
无数的名剑、名刀、枪戟就这样林立于大地之上,如同死去一般静谧的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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