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问道:“鸡和兔子怎么吃?”
顾兰时想了一下,洗干净手上的白沫子说:“明天上山,拔点细笋子,和山鸡炖了,兔子后天再吃,我回家拿点秋辣子和大料什么的,煮一锅辣味的,改改口。”
在山上转了这么久,裴厌已经饿了,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比起自己的手艺,顾兰时做饭炒菜要好吃太多。
“饿了?”
顾兰时笑着问道,站起来擦手。
“嗯。”
裴厌老实点头。
在饭桌前坐下后,他拿起一个馒头就大口啃。
又是山鸡又是兔子,连着吃了两天好的,让他俩十分满足,吃好干活才更有力气。
有几根丝瓜长得快,已经能吃了,顾兰时在菜地摘丝瓜时见一片黄叶飘落,飘飘乎被风吹进篱笆墙内。
初秋连着夏天的余温,突然察觉到一抹秋意,让他心里有了一点迫切感。
秋时雨水多一点,地面不像夏天那样说干就晒干了,想多晒菜干和野菜干,需得抓紧时日。
他提着竹篮走到菜瓜地里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摘头茬,这些东西长起来也挺快的。
裴厌挑了水从外面进来,这几天摘的豇没有去卖,全都焯水晒成干,好给过冬留口粮,既要洗菜又要烧水,水用的多一点。
顾兰时走在他旁边,说:“明天菜瓜能摘了,卖不卖?”
“卖,挣一点,后头还结呢。”
裴厌早打算好了。
“行,那明天起来早点,我就不去镇上了,眼瞅着入了秋,天也凉了,我出去多挖点野菜,晒干了囤着,还有猪吃的草,都得多晒一些。”
听完这话,裴厌心里有一点点失落,自己一个人赶车没什么意思,一个人卖菜也没意思,可他知道这样做才是对的,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第二天清晨,顾兰时帮着把五筐半菜瓜抬上驴车。
篱笆门一打开,外面林子有雾气翻涌,天边渐渐亮了。
还没出去,见裴厌一脸冷淡,他以为是刚睡醒,还有点困倦,于是笑道:“路上吹吹风就清醒了,添衣服没?早起赶车有点冷。”
他今天先起来,没见裴厌穿衣裳。
“添了。”
裴厌语气闷闷的。
顾兰时有点不解,歪头问道:“你怎么了?”
裴厌犹豫一下,没好意思说自己的不高兴,只开口道:“没什么,昨晚没歇好。”
原来这样,顾兰时点点头,笑着说:“卖菜时记得笑一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冷脸,可别人不知道,咱们要挣钱,就委屈委屈你。”
他说着,见裴厌兴致还是不太高,于是上前一步,踮着脚伸长胳膊揉了揉对方脸颊。
裴厌下意识低头弯腰,闻到自己夫郎身上一点野澡珠的味道后,心里才舒坦些。
顾兰时揉了几下带着青胡茬的俊脸,又用手指给他勾出唇角弧度,一番作乱胡闹后,笑道:“这下清醒了吧。”
裴厌想笑但忍住了,见人离得这么近,心底一点念头被勾动。
好一会儿后,顾兰时擦擦嘴巴,红着脸关好篱笆门转身往回走,没有目送已经出去的驴车。
风吹散林间白雾,太阳一出来,雾气很快消退。
顾兰时等天亮之后才背上竹筐往地里走,快到拔杆的时候了,秋稻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割,每天去地里转转才放心。
庄稼快长成了,有一点草也不怕,柴荚挺饱满,稻谷穗子也抽了出来,暂时没有别的活,他沿着河岸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猪草。
“兰时哥哥。”
竹哥儿远远就见熟悉的身影,冲着那边喊道。
顾兰时抬头去,拎起竹筐往过走,笑道:“你怎么一个人?”
竹哥儿说道:“我和狗儿哥出来早,打了一筐子,他先背回去了,我在这里继续割,他等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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