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是一副要走的意思。
闻言,沈时葶哪还敢拿乔,手忙脚乱地拽住男人的一角衣袖,口吻有些着急“我应。”
“我应。”
生怕陆九霄反悔,她还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男人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晃晃手臂道“撒手。”
小姑娘眼眸睁大望着他,不知他这是反悔了还是成交了,一时也不敢贸然松手。
陆九霄斜眼睨她,“应就应了,把手松开。”
沈时葶窘迫地红了脸,这才慢吞吞松了那十根手指头。
不知是哪条巷子搭起了戏台子,“噹”
地一声锣鼓响,传来一阵“咿呀咿呀”
的京腔戏曲儿声。
对面的迎安大道也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被徐徐夜风吹散,只剩一阵阵喧哗之音,没入深夜。
“脚还能走吗”
陆九霄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拿眼觑她。
不说还没感觉,他这一提起,沈时葶只觉脚踝钻心的疼。
应是伤着骨头了。
她点点头,忍着疼道“能走。”
“备水。”
他垂眸望着她,如是道。
陆九霄的长相,大多依托了他那双如星似月的眸子。
不似寻常男子那样狭长,反而极大极亮,眼尾又微微上挑,稍稍含带着笑意,便是成倍的风流戏谑溢出。
但凡他有这个意思,旁人是很难领悟不出的。
沈时葶不是傻子,亦不是瞎子。
她僵着脖子颔首,一瘸一拐地叫了丫鬟进来。
听着湢室的涓涓流水,陆九霄斜靠在床尾处,手上的扇子一开一合,一合一开,无趣至极。
他望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木窗,想起方才,小姑娘站在窗边,低头拿乔的模样。
陆九霄一侧唇角微翘,他怎会不出,她是想走出这个巷子口。
可给她赎身,于他却实在没有必要。
麻烦。
他最讨厌麻烦。
何况将她养在花楼里,总比养在私宅里要掩人耳目。
忽的,一阵皂角的清香绕至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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