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懒懒地瞥她一眼,“生什么刀剑无眼,你忘了你前年秋猎被五殿下射中小臂,若非他的羽箭去了箭头,你眼下便是那话本子里身残志坚的独臂少女。”
“”
陆菀一噎,幽怨地了他一眼。
陆九霄拧眉,“知道了没”
陆菀撇嘴,“知道了。”
回似锦园的路上,陆菀愈想愈不对劲,那事发生在前年,可去岁秋猎冬狩,也没见她哥对她如此关怀呀二姑娘迷惑地撑大眼眸,叫夜里的凉风一吹,思绪顿时溃散,她摇摇头,捻着衣领回到房中
翌日,是个异常明媚的日子,天朗气清,连带着诸位朝臣皇子都精神抖擞,各个握着弓弩跃跃欲试。
不必说也知道,这种场合,素来都是竭尽全力表现给帝王的,如此机会并不多得,谁都想做最好的那个。
尤其是赵淮旻,只因他去岁输给了五皇子赵淮安。
赵淮安就是个不学无术又没心眼的人,宫中无趣,他素来以设蹴鞠宴为乐,这骑马射箭倒是比赵淮旻好上不止一点两点。
至于陆九霄,想起他赵淮旻不由蹙了蹙眉头。
他自幼与陆九霄斗到大,即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武”
字上的天赋远远高于自己,可这些年陆九霄散漫惯了,连弓弩都不愿举,倒是转他那把扇子转得溜,接连两年的秋猎冬狩都不见他人影。
赵淮旻以为,他就像旁人议论的那样,总之是废了。
直至那人一身铁甲,率羽林卫从宫门而过时,赵淮旻才疑心自己错了,可他转念一想,父皇对陆九霄自幼便有偏,这与陆九霄本事如何无关,说不准他的羽林卫指挥使一职,也不过是父皇赏赐,就连上回刺客一事,也不过是侥幸而已。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是以今年冬狩上,他才格外注意陆九霄,他倒要瞧瞧,陆九霄还剩几分本事。
这射击宴的第一箭,素来是帝王亲射。
“咻”
地一声,宣武帝手中的羽箭正中靶心,射击宴正式开场。
宣武帝乐呵呵道“既是君臣同乐,便都别拘着,叫朕瞧瞧我骊国儿郎的射技”
话落,赵淮旻跨步向前,“父皇,儿臣先来。”
宣武帝含笑颔首。
赵淮旻一箭三发,一箭三环,两箭二环,比起去岁这时,已算是大有长进。
罢了,他侧身去陆九霄,至前递上弓弩道“两年未在围猎场见陆世子,不知陆世子可否给诸位露一手”
这话里,是难掩的挑衅。
闻言,李皇后对着赵淮旻蹙了蹙眉头,莽撞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陆九霄身上,便是连宣武帝都瞧着他。
男人摩挲了下手中剑鞘,似是犹豫了一瞬,慢吞吞地伸手向前,可脚上却没挪动半分。
他瞥向贺凛,贺凛眉间微蹙,微不可查地颔了颔首。
此时所有人都盯着陆九霄与赵淮旻,倒是无人察觉,贺都督指间的扳指无故脱落,他弯腰去捡。
同时间,陆九霄的指尖触到赵淮旻那把弓,赵淮旻松了手,“啪嗒”
一声,弓弩落地
空中忽然传来几道接连的“笃笃”
声,十几支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几乎是立即,两排的守卫便倒了七八个,而其中一箭正落在宣武帝脚边。
帝王目眦欲裂,忙退了两步道“护驾护驾”
又一波守卫上前,皆是作了人肉靶子,纷纷倒地。
众人大骇,四处逃窜。
羽箭不断从丛林环抱的山峦射出,真真是刀剑无眼,一时间哀叫连天。
李皇后面色大惊地从座上起身,她紧紧盯着赵淮旻,他离圣上最近,他得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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