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
他说的是对的。
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仿佛听到了他心中这嘶吼,白无相似乎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那把黑剑的剑柄,道“但是,没关系。
他们不帮你,我会帮你。”
说完,他微微用力,一抬手,便将那把黑剑从谢怜腹中拔了出来,“铛”
的一声,扔在谢怜身侧。
随即,那一抹雨中的白衣身影便轻声笑着,仿佛功成身退,接下来就交给谢怜自己一个人一般,消失了。
拔出把那黑剑之后,谢怜的伤口便暴露无遗了,被雨水恣意击打冲刷着,早已麻木的痛觉再次扩散开来。
这是唯一他此刻还能清晰感觉到的东西。
踢踢踏踏,一阵狂奔踏水之声传来,似乎又有行人匆匆冒雨赶来。
不过,谢怜已经不像先前那样还会暗暗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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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坐起,谁知,刚起来就听“啊”
的一声惨叫,一人在他身边重重摔了一跤。
那人背了一大筐东西,带了个遮雨的斗笠。
大概是因为雨太大了,他没清路上有个坑坑里有个人,临到近前谢怜突然坐起才发觉,加上这人跑得极快刹得极猛,这一跤也摔得极重,一个跟斗趴在谢怜躺着的人形坑边,当场便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你妈”
斗笠飞了,背上的筐子也翻了,白花花的米洒了一地。
那人坐在地上懊恼得大叫,一巴掌拍下去,地上湿淋淋的泥巴和米粒溅了谢怜一脸。
他暴怒不已,一蹦三尺高,指着谢怜鼻子道“什么玩意儿老子辛辛苦苦累得要死要活赚了点钱买了点米就这么全没了,我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赔钱别装死,赔钱”
谢怜眼里根本没有他,也不打算理会。
那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抓起谢怜胸前衣领道“你是不是想死啊我问你”
谢怜冷冷地道“是。”
那人啐道“那你他妈的要死也不滚一边安安静静一个人去死,在大路中央挡别人路,死也不死得安分点,缺德”
谢怜任他拎着自己的衣领狂摇,面无表情,无比麻木。
骂吧,骂吧。
无所谓了,随便骂吧。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消失了。
马上就要日落了。
那人抓着木无反应的谢怜非要他赔钱,不赔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不解气,推推搡搡半天才捡起地上自己的斗笠戴了,骂骂咧咧地往前走了。
谢怜被他“咚”
的一下扔回坑里,渐渐地,听到了比雨声更大的嘈杂之声。
那是成千上万被封在黑剑之中的亡灵们的尖叫。
随着落日一点一点西沉,它们在谢怜脑海中发疯了一般地狂号,为即将到来的自由和复仇欢呼。
谢怜举起一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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