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老者挥剑撩击往前,疾入燃烧的布幡后边,众人纷赞,“不料祝师宛有这般了得的身手!”
声犹未落,但见褐袍老者胡须着火,前襟亦燃,嘭一下挨踹跌掼而飞,撞落阶下。
眼神疯狂之人唰的展扇遮于面前,皱眉说道:“这就挨揍了?没眼看……”
秀吉捏着折扇守在其畔,见旁边那些家伙仍摆着集体合相的姿势站成从高至低、错落有致的队形,似皆没反应过来,他不禁皱起脸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抄家伙保护主公!”
夕庵坐着没动,摇着扇子说道:“你别挡着,让人好好看戏不行吗?”
();() “这不是戏!”
秀吉啧出一声,皱着脸说道,“你以为是演戏吗?祝师宛好几根手指掉了!
你瞧,我脚边就有一根中指……不对,食指好像……总之,大家别愣着,快抄家伙动真格的!”
夕庵摇头说道:“别逗我们了!
你们年年上演的社戏玩得越来越逼真,掉几根手指有什么奇怪?就算掉脑袋也是假的,别以为我不知那些全是道具。”
旁边几个老头纷纷称然,皆笑觑道:“对对,道具。
我们不会上当了,免得让你们拿来当笑话。”
正笑着,又闷头倒下了好几个。
秀吉变色道:“不好!
那些飘落的花瓣可能有毒,或者弥漫的花粉有异,大家赶快捂鼻,别闻这些香气……”
众人亦觉不对,纷纷抬手捂嘴掩鼻。
夕庵捏着鼻子,片刻又松开手,摇头说道:“要捏多久?再捂一会儿,怕要憋气窒息而死。
哎呀,你别闹了,休再挡着我们看戏!”
说话之间,接二连三又倒数人。
秀吉不安道:“主公,你要不要紧?”
眼神疯狂之人端坐不动,摇扇说道:“年年演社戏,只道变不出新花样,不料今儿闹了这一出。
猴子,别慌张。
我不要紧,只是头有些晕……”
我想到身上或揣有应对之药,便取出一个东西先闻了闻,随即拿给秀吉嗅一下,再交给眼疯之人也闻一闻。
秀吉打着喷嚏问道:“什么好物来着?嗅过之后就不是很晕了……主公,快让大家闻这个东西!”
我拿给他们闻,见权六微显迟疑,眼疯之人啧然道:“放心闻,她的东西好。”
权六方才伸鼻,一嗅之下,眼为之圆,打个激灵灵的喷嚏,揩鼻说道:“神清气爽,这倒不假!”
秀吉抬手掩遮头上,说道:“花瓣仍在飘落,大家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退到外面去……”
我拿着药瓶儿正给那些倒地之人挨个嗅,忽听庭前门声磕响,转面看见大门闭合,不知被谁从外边拉上了。
树后走出一人,拴上门闩,随即抱臂靠门而立。
由于黑布裹罩鼻梁以下半张脸,看不出本来脸容,只显出头额斑驳伤疤,且有创痕斜贯一边眼窝,仅剩独目。
“别这样看我,”
疤面之人抱臂说道,“这模样全是拜你们所赐。
年年拜祖,不知祖宗有没托梦告诉你们,出来跑总要还的,不是今日还,就是明日还。
拣时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罢!”
“先前听说东海来了一帮人,在后园门外哄闹。”
几个老头纷纷转面朝我惕视,夕庵皱着眉问道,“是不是你又把义元家的人招来啦?要算桶狭间的旧帐?”
面相庄严的前久大人挤到前边,向我愤然发指:“先前我说过什么来着?今川家的女人是不会放弃复仇的。
肯定是她将义元的旧部招来算老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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