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昔底德靠在画正前方不远处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从波斯送来的葡萄酒,他很少喝酒,更不会酗酒,可是今天,他想喝酒。
“你知道吗?今天我认识了一个波斯人,”
修昔底德对着画上的人开了口,喃喃自语,似乎有些自嘲,“在某些瞬间,他和你还真是有些相似之处——”
修昔底德自顾自地开口说了下去,将他和美尼斯怎么认识、再到美尼斯所做的那些“恶事”
都一五一十地说与那画上的人听。
漫长的叙述里,只有修昔底德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却好像是爱琴海上彻夜不眠的风,静静地来来去去。
“咚咚咚——”
房门被从外面敲响,修昔底德停下了自己的叙述,想了想,无可奈何地笑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酒杯、偏着头朝着画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问道,“克里从来都是个尽职的管家,是不是?”
深夜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贴心地替主人准备暖食的人,也就只有从小照顾修昔底德长大,又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老管家克里了。
修昔底德带了一分笑容去开门,然而,他没有想到在房门口,却看见除了克里以外的第二个人。
不,准确地说,是三个。
“嘿!
老友,你看我够义气吧!”
“你来做什么?”
修昔底德挑眉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瘟神”
,实际上,欧克利的声音并不难听,可是此时此刻修昔底德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讨厌,“欧克利,已经很晚了,你这样不请自来我真的——”
“我这一次马上就走,我来是给你送这个来的!”
欧克利快打断了修昔底德的话,一把将他抗在肩上的一个麻袋塞进了修昔底德怀中,然后笑道,“人我交给你了,是看着他被自己的欲-望折磨死,还是看着他被人玩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什么?”
“嘿嘿,他在码头那么羞辱你,你也很想报仇吧?”
欧克利笑得十分神秘,后退了好几步,“就这么决定,老友,我先走了,不在这儿打扰你和你的好时光了!”
说完,欧克利也不用管家克里相送,自己三步两步地从修昔底德家中消失了,来得快、去的也快。
如果不是修昔底德怀里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修昔底德和克里都要怀疑自己在做梦!
“少爷,这……”
克里似乎想要接过修昔底德手上的麻袋,可是他手上还有给修昔底德送来的食物。
于是他犹豫了片刻,才略微有些尴尬地张口,想要将楼下的两个家仆给叫上来。
“哎,不用,”
修昔底德摆了摆手,皱着眉将麻袋放下,一边解开麻袋的封口、一边说,“夜深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欧克利这个老小子,又给我送了什……!
美尼斯?!
!”
最先从麻袋当中露出来的,是金色的长,然后就是整张脸已经红扑扑的美尼斯,他双目紧闭、双唇微启,令人蚀骨、又断断续续的申吟从中流出。
这波斯祭祀整个人都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白皙的皮肤上蒙上了一层薄汗。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双修长的腿不停地在袋子里磨蹭着。
他身上,似乎还是穿着当初闯入修昔底德家里的那套衣服。
借着屋内明亮的灯火,修昔底德终于看清楚了,那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深到了一定程度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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