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李雪闻迟疑开口“咱们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
“不会吧,”
谢一海摇头,“你有感觉”
“没有。”
李雪闻烦躁的四处张望,“那这他妈是哪儿”
“会不会是这破医院的本来模样”
谢一海说,“没有传送阵,却可能是幻阵此类。”
他话锋一转,低声提醒“雪妹,控制你的情绪。”
李雪闻正痛苦的捂着头,他太阳穴一跳一跳阵痛不已,准备继续骂呢,被这一句话点醒了。
他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待心口中暴怒狂躁的负面情绪随煞气散去,才面色不好的开口“谢了。”
谢一海摇头,打着手电筒蹲下身,去那些文件。
纸质太破了,燕京干燥气候不适合保存,要极小心才能抑制破损。
“一些住院档案,”
谢一海胡乱翻了几堆,面色阴沉下去,“他妈八十年代的。”
那时的第二精神病院还叫做“燕京第三人民医院”
,挂牌叫人民医院,其实是战后收容精神异常的军人用的,俗称“军区疗养院”
,普通人想进还很难,要托关系。
所以这些档案,是按军衔分类整理的,最上面薄薄一袋还是首长级别,名字略微眼熟。
但这些并无用处,谢一海唏嘘了一会儿,直起身,对垂着眸子平复心情的李雪闻说“这破医院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了。”
李雪闻又长舒了一口气“我刚才在想,纸人乘车究竟要做什么想来从终点站坐到始发站,是要沾尽公交里的阳气,供这破医院维持幻境。”
这么大的一片幻境,用来维持阵法的“能量”
,数以千计,能想出这类肮脏邪招,真是丧心病狂。
所幸幻境褪去,医院的布局和建筑并未变化,二人小心翼翼的顺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摸出去。
走廊褪去了光亮地砖的伪装,倒像死角阴巷,阴风徐徐,隐约还能听到鬼哭声。
脚步声踏在参差不齐的老式地砖上,被环境杂音消去了,像踩在棉花上,十分不踏实。
李雪闻一阵阵头疼的要命,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吃痛的狠力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
谢一海知道他这老毛病,瞧他这自虐式的冒无章法的按摩,整片额头都揉红了,忍不住道“今天先回去你轻点儿,破皮了要。”
他温热的大手不由分说的打掉李雪闻的,有力而温柔的按了起来。
小时候谢崇森经常受伤,他这个弟弟学了不少按摩手法。
李雪闻疲惫的叹口气“不用。
好不容易破了幻阵,必须一次性斩草除根。
换下次,不知道还进不进的来了。”
他的语气因为疲倦带了沙哑,却又一如既往地坚毅而不容抗拒,谢一海心疼他太过要强,但终究没把拒绝说出口。
李雪闻神情好受了点,他想起什么“我觉得哪里还不对。
作案手法、作案过程,都有了对了,作案动机。
你说,这徐天逢整这缺德事儿,图个什么”
对啊,图个什么呢
吸人阳气,就算没被法律绳之以法,这类损阴德的事儿他下半生也吃不了好果子。
要说图荣华富贵,你一个精神病医生缩在精神病院,能有什么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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