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夏日傍晚的夕阳下,一句怪异而又简单的话喊出来以后,就在旁边的曹铭猛地打了个哆嗦,竟是莫名生出了一股彻骨寒意。
然而,其人四下去望,却不见半点异常。
夕阳还是夕阳,映照在海面上金红一片,随波荡漾;远处的营地内,炊烟袅袅,正是晚前最热闹的时候;而一侧的金鳌城内外,却因为要关闭城门而已经进入整肃状态。
这一切都如常。
甚至,甚至……有点封建主义大和谐的那种感觉。
转回头再慌乱去看白有思,却现白有思的目光已经落到自己身后一处地方……曹铭无奈顺势看去,却正是刚刚看过的金鳌城。
“真有意思。”
而将待曹铭要问时,白有思却含笑开口了。
“我欲归登州,罗盘却指了这金鳌城……齐王殿下,你说这城里有什么关键或要害吗?”
“能有什么?”
曹铭强作镇定,几乎是本能做答。
“这城里有大宗师!
也是至尊派来的监军!
你这罗盘……”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说我的船队呢,但方位稍微有些不对。”
白有思晃了晃罗盘,确定方向后便将罗盘从容挂回到了腰间,而也就是挂回去的那一瞬间,罗盘那明显挺直的指针复又神奇的垂了下去。
“齐王殿下,你说这东夷大宗师是心甘情愿为南面那位做此番辛苦的吗?”
曹铭摇头苦笑:“不管如何,他还能跟你一样对至尊起了逆反之心吗?你以为人人……”
话到一半,这位光杆齐王殿下便闭上了嘴,然后再三回头怔怔看向了身后的金鳌城。
“天不言,就有人来定。”
白有思抱着长剑微微眯眼,同样看向金鳌城。
“别人不晓得,咱们难道不知道吗?大宗师到底还是人的…”
曹铭这次没有说什么丧气话,他犹豫了一下,反过来问道:“你是说,这位大都督到底是东夷人的大都督,所以便是论至尊也是先以青帝爷为主,南面那位次之?所以总可以为难他一下,试一试他?”
“自然有此意。”
白有思认真作答。
“不过我觉得最大指望,还在于他是人而非神。”
曹铭摇摇头,他不是不懂对方意思……实际上,论修为,他曾经一度到过宗师;论政治地位,他在许多年内一直是被朝野广泛认可的隐性继承人;论经历见识,他也曾提惊龙剑去唤分山君,且两位大宗师与他都曾亲近……一个算是他老师,一个是叔祖。
但是,越如此,他越是觉得天堑难越……至尊对上白三娘这种宗师,乃至于郦子期这种大宗师,应该就是大宗师对上寻常奇经正脉吧?
怎么对付?
而且你对付完了大宗师又如何?还有至尊呢!
说白了,他就是没有那个信心。
只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而且还得说的更难听一点……都到这份上了,他的境遇还能更糟糕吗?他反对,有效吗?
所以,曹铭干脆再度摇了摇头:“白三娘,我母我儿在张三郎手上,救助也好,劫持也罢,反正事情是如此,故你若一心如此,我无话可说,听你差遣便是……你要我去跟郦子期说吗?”
“不。”
白有思微微笑道。
“郦子期这里我来对付,我要你去寻王元德,借他之力来为难郦子期。”
曹铭懵了很久,眼瞅着太阳都快落下去了,方才来问:“王元德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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